深秋的阳光透过工坊的木窗,在工作台前投下一道斜长的光影。林砚正用镊子调整一枚细小的齿轮,怀表的黄铜外壳泛着温润的包浆,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已经氧化发黑,指针停在凌晨两点十七分——这是委托人老郑送来的传家之物,据说是他父亲年轻时从一位“故人”手中... 春光文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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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深秋的阳光透过工坊的木窗,在工作台前投下一道斜长的光影。林砚正用镊子调整一枚细小的齿轮,怀表的黄铜外壳泛着温润的包浆,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已经氧化发黑,指针停在凌晨两点十七分——这是委托人老郑送来的传家之物,据说是他父亲年轻时从一位“故人”手中所得,怀表走时不准,更奇怪的是,机芯里似乎卡着东西,摇起来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

“这是瑞士产的老怀表,民国二十年左右的款式,机芯是‘日内瓦纹’工艺,很精致。”林砚拆开怀表后盖,指尖拂过密密麻麻的零件,很快发现异常:机芯夹板的缝隙里,卡着一卷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型胶片,胶片用极细的棉线固定着,显然是人为藏进去的。

老郑坐在对面的木凳上,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男人的合影,一个是他父亲,另一个穿着中山装,眉眼间透着几分锐利,照片背面写着“赠志远,民国二十五年”。“林师傅,这怀表里的东西……会不会和照片上的人有关?我父亲临终前说,这怀表和照片里的‘高先生’有关,还说‘他藏的东西,得还给该给的人’。”

“高先生?”林砚心里猛地一沉,接过照片仔细看——照片上的“高先生”,竟是年轻时的高志远!拾古会的核心人物,虽然已被判无期徒刑,但关于他早年如何建立拾古会、是否还有未被发现的核心秘密,始终是个谜。

他将微型胶片放在特制的阅读器下,胶片上的内容渐渐清晰:画面是一处古宅的密室,墙上挂着一幅《清明上河图》仿品,墙角的木架上摆满了文物,最显眼的是一个青铜鼎,鼎身上的纹饰与之前发现的吴平鼎极为相似。胶片的最后几帧,是一张手写的纸条,上面写着“拾古会起源,藏于云台山清虚观地宫深处,唯‘司南’可寻”,落款是“民国二十六年,高”。

“司南?”刚进门的陆寻恰好听到,手里的文件袋掉在桌上,“局里在高志远的老宅搜查时,确实发现过一个青铜司南,一直以为是普通摆件,难道是打开地宫的钥匙?”

苏晓棠抱着相机跑进来,镜头立刻对准怀表和阅读器上的胶片,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老郑叔,这怀表简直是‘时光胶囊’!高志远的早年秘密、拾古会的起源……我的纪录片第十集,就以这怀表为线索,讲这段‘起源与终结’的故事!”

根据胶片线索,众人立刻前往云台山清虚观。之前找到日军文物的地窖旁,林砚用义眼扫描,果然在断壁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入口,入口处的凹槽正是青铜司南的形状。陆寻取出随身携带的青铜司南(已作为证物保管),轻轻嵌入凹槽,“咔哒”一声,断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通往地宫的石阶。

地宫的空气潮湿而浑浊,墙壁上的油灯不知被谁点燃,昏黄的光线照亮了通道。走了约莫十分钟,眼前出现一座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匣,石匣上刻着拾古会的完整标识——由“工、钱、信、物、运、绣、藏”七个分支的符号组成,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拾古之始,为护而非掠,奈何初心易改,终成祸患。”

林砚打开石匣,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手记和一卷古地图。手记是高志远的父亲所写,记录了拾古会的起源:民国初年,高父与几位志同道合的文人成立拾古会,初衷是保护战乱中失散的文物,可后来成员逐渐被利益诱惑,沦为文物走私集团,高父无力挽回,只能将拾古会的核心秘密与部分珍贵文物藏于地宫,希望后人能迷途知返。

“原来拾古会最初的初心是好的……”老郑看着手记,感慨万千,“我父亲当年是高父的学生,一直在暗中帮着守护地宫,难怪他说要‘还给该给的人’。”

就在这时,石室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正是高志远的侄子高磊——拾古会最后的残余势力,一直潜伏在暗处,想找到地宫的文物。

“把手记和地图留下!”高磊的声音带着狠戾,“这些都是高家的东西,轮不到你们来管!”

陆寻立刻将老郑和苏晓棠护在身后,掏出配枪:“高志远已经伏法,你还想重蹈覆辙?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高磊冷笑一声,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林砚的肩膀飞过,击中了旁边的石壁。林砚趁机捡起地上的青铜司南,砸向高磊的手腕,手枪掉在地上。陆寻冲上前,一拳将高磊打倒在地,很快将他铐了起来。

“拾古会的初心是护文物,可你们却把它变成了牟利的工具,早就违背了初衷。”林砚看着被押走的高磊,语气沉重,“文物从来不是某个人的私产,是国家和民族的记忆。”

离开地宫时,夕阳已经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云台山的山道上。老郑将怀表和父亲的照片递给林砚:“林师傅,这怀表就交给您吧,它藏着拾古会的起源与教训,希望能让更多人知道,初心一旦丢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林砚接过怀表,轻轻上了弦,怀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一段关于初心、迷失与救赎的故事。

苏晓棠举着相机,将地宫入口与夕阳下的云台山定格在一起,画面温暖而有力量:“我的纪录片第十集,就叫《怀表上的初心》,让更多人知道,无论走多远,都不能忘了为什么出发。”

回到工坊,林砚将那本高父的手记放进展示柜,与之前的令牌、绢纸、账本并排摆放。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这些旧物上,每一件都泛着岁月的光,像是在诉说着不同的故事,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对初心的坚守,对文化的敬畏。

陆寻拿着刚整理好的结案报告,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拾古会的案子,终于彻底结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地宫的文物妥善保护,让它们在博物馆里,向世人讲述这段关于初心与救赎的往事。”

林砚看着展示柜里的旧物,指尖轻轻拂过怀表的表盘,突然明白,这些旧物之所以珍贵,不仅因为它们承载着历史,更因为它们藏着关于人性、初心与选择的启示。只要人们还记得这些故事,就不会重蹈覆辙,文化的根脉也会永远延续。

窗外的秋叶随风飘落,落在展示柜上,像是给这段跨越近百年的往事,画上了一个温柔而厚重的句号。

更新时间:2025-11-05 23: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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