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彦之按在身下的时候我是懵的。他掐着我的脖子亲我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我感受到了身体的凉意和濡湿感。我猛得推开他,「顾彦之,我恐同你还记得吧?」顾彦之拽着我的腿,又把我拉了过去边亲边解我的裤子。「记得,恐怕是同性恋,没关系,我也是... 春光文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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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你的白月光他带球跑了,豪门总裁,顾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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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彦之按在身下的时候我是懵的。

他掐着我的脖子亲我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我感受到了身体的凉意和濡湿感。

我猛得推开他,「顾彦之,我恐同你还记得吧?」

顾彦之拽着我的腿,又把我拉了过去边亲边解我的裤子。

「记得,恐怕是同性恋,没关系,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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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晓,二十六岁,广告公司金牌策划,此刻正被我的顶头上司——顾彦之,顾大总裁,压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办公桌上,进行一场单方面的“亲密接触”。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让我捋一捋。

三小时前,我还在为公司的年度最大客户提案忙得焦头烂额。两小时前,我端着咖啡急匆匆走向会议室,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一小时前,我发现我撞的那个人正是我们公司创始人兼CEO,传说中的顾彦之。

而现在,我被他按在桌上,领带松散,衬衫半开,场面一度十分失控。

“等等!”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再次推开他,“顾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林晓,市场部的策划,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

顾彦之停下动作,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知道你是谁。”

“那你这是干什么?”我试图挣扎,却发现这家伙力气大得惊人,“我警告你,我恐同!听到没有?恐同!”

这个词在我职业生涯中起到了神奇的作用。作为一个相貌清秀、身材纤细的男性,在职场中难免会遇到一些骚扰。自从我公开声明自己“恐同”后,这类问题明显减少了。

或者说,曾经减少了。

顾彦之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恐同?林晓,你确定你不是‘恐同症’,而是‘同性恋恐惧症’吗?”

我愣了一秒:“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他的手不安分地滑到我的腰间,“前者是害怕自己是同性恋,后者是厌恶同性恋。而你...”

他故意拉长尾音,同时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我裤子的第一颗扣子。

“而我什么?”我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而你,林晓,看我的眼神从来都不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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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时我们公司刚接到一个重要客户的案子,全公司上下忙得人仰马翻。作为项目核心成员,我不得不经常加班到深夜。

那是一个周四的晚上,十一点多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寥寥几人。我去茶水间冲今天第五杯咖啡,却意外发现顾彦之也在那里。

“顾总。”我点头致意,准备接了咖啡就溜。

“林晓,对吧?”他靠在料理台边,手中把玩着一个咖啡杯,“市场部的后起之秀。”

我有些惊讶:“顾总记得我?”

“上季度‘星河湾’项目的策划很出色。”他轻描淡写地说,目光却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就是那一眼,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顾彦之是公司里公认的男神,三十二岁,单身,身高一米八五,长相堪比明星,再加上那显赫的家世和商业头脑,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公司里不论男女,私下讨论他的不在少数。

而我,坚定地加入了“顾彦之批判小组”,经常在同事间高调表示:“我对男男关系接受无能,看到两个男人亲密我就浑身不舒服。”

这一招很管用,没人怀疑我对顾总的格外关注有什么特别含义。

直到那次加班后,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

第二天,我被叫到总裁办公室汇报项目进展。我原本以为只是常规汇报,推开门却看到顾彦之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顾总,李总监呢?”我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李总监临时有事,我来听汇报。”

我硬着头皮坐下,尽可能简洁明了地介绍了项目情况。整个过程中,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脸上,那种专注程度远超对一份普通报告的关注。

汇报结束,我起身准备离开,他却突然问道:“林晓,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愣住了:“还、还好,谢谢顾总关心。”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眼圈很重,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那一刻,我的心跳莫名加速。

接下来的几周,类似的“偶遇”和“特别关心”越来越多。顾彦之会在我加班时“恰巧”出现,会在我汇报工作时问一些私人问题,甚至会在我和同事聚餐的餐厅“碰巧”出现。

公司里开始有流言蜚语,说顾总对我另眼相看。我赶紧在办公室里大声宣布:“我就是辞职也不可能会喜欢男人!特别是顾彦之那种自以为是的类型!”

然而命运就是爱开玩笑,就在我发表这番宣言的当天下午,我被通知调任为顾彦之的临时特别助理,协助他完成一个重要并购项目。

“为什么是我?”我对着调令哀嚎。

部门总监拍拍我的肩膀:“顾总亲自点的将,好好干,这是个机会。”

于是我开始每天与顾彦之近距离接触。这一接触,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顾彦之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酷严肃。相反,他幽默风趣,思维敏捷,对下属体贴入微。

更要命的是,他偶尔流露出的脆弱一面,比如谈到他已故的母亲时眼中的黯然,或是连续工作后不经意显露的疲惫,都让我感到心疼。

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与他的相处,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开始因为他的一句夸奖而心情愉悦一整天。

这太危险了。我对自己说。

所以我变本加厉地在同事面前表演“恐同”,甚至在办公室放了一本《传统家庭价值观》摆在显眼位置。

但这一切在顾彦之面前似乎毫无作用。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直白,肢体接触也越来越多,从最初的偶尔拍肩,到后来手把手教我修改文件。

直到今天,他直接把我压在了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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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认为我是同性恋?”我艰难地从回忆中抽身,试图推开顾彦之。

“我认为你是不敢承认自己的性向。”他轻松地制住我的反抗,“就像从前的我一样。”

我瞪大眼睛:“你?顾彦之?不敢承认?”

这可是公司里男女通吃的顾彦之!传闻中他与某财团千金订婚又取消婚约,与当红男模传出绯闻却从不回应,私生活成谜的顾彦之!

“三年前,我差一点就和赵氏集团的千金结婚了。”他突然说,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那是家人期望的,是社会认可的‘正常’人生轨迹。”

我停止挣扎,好奇心被勾起:“然后呢?”

“然后在订婚宴前一天,我逃跑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家人和所有朋友面前出了个大丑,但我不后悔。因为那之后我才明白,我一直在逃避真实的自己。”

他俯身,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贴:“就像现在的你,林晓。”

我心跳如擂鼓,嘴上却依然强硬:“少自以为是了,我怎么想我自己清楚得很!”

“是吗?”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锁骨,“那为什么每次我靠近你,你的心跳都会加速?为什么我碰你的时候,你会脸红?”

“那是愤怒!是尴尬!”我争辩道。

“那这个呢?”他突然低头,在我的颈侧落下一个轻吻。

一股电流般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我忍不住轻颤一下,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微弱的声音。

空气凝固了。

完了,这下彻底暴露了。

顾彦之低笑一声,热气喷在我的皮肤上:“还要继续否认吗,林助理?”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有点感觉,但这不代表我就是同性恋!可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饶有兴趣地问。

“只是你个人魅力太强,我一时迷惑!”我强词夺理。

顾彦之大笑起来,那笑声不同于往常在公司的克制,而是真正开怀的笑。笑完后,他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认真:“林晓,我喜欢你。”

我怔住了。

“从第一次注意到你开始,就被你吸引了。你聪明,努力,有才华,却在感情问题上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我原本想慢慢来,给你时间适应,但我发现,对于你这种资深恐同症患者,温水煮青蛙是没用的。”

“所以你就直接把我按在办公桌上?”我没好气地说。

“事实证明,这很有效。”他得意地笑了。

我正要反驳,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顾总,十五分钟后您有个视频会议。”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

顾彦之叹了口气,终于放开了我。我立刻从他身下溜出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下班后等我,我们谈谈。”他帮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动作自然得仿佛我们已经是一对情侣。

我拍开他的手,压低声音:“谁要跟你谈!这是职场性骚扰,我可以告你!”

他却一点也不慌张,只是微笑着看我:“去吧,告诉全公司,你被顾彦之压在办公桌上亲得腿软,看是谁比较丢人。”

我气结,这混蛋完全拿捏住了我要面子的心理。

整理好衣服,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向门口。

“林晓,”他在身后叫住我,“记得,下班后等我。”

我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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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工位,我整个人还是懵的。脸上的热度迟迟不退,脖子上似乎还残留着顾彦之的气息。

“晓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吗?”同事小李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热。”我强装镇定,心里已经把顾彦之骂了千百遍。

接下来的半天,我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工作。每当闭上眼睛,就是顾彦之压着我在办公桌上的画面,还有他那句“我喜欢你”在耳边回响。

平心而论,顾彦之确实是我理想型的长相。高大英俊,眉眼深邃,笑起来时眼角有细微的纹路,格外迷人。更重要的是,在近距离接触的这一个月里,我看到了他不同于外界传闻的一面:他对工作的认真,对下属的体贴,偶尔流露的幽默感...

停!我在想什么?我猛地摇头,试图把这些念头甩出去。

“林晓,你没事吧?”对面的同事投来疑惑的目光。

“没事,脖子有点酸。”我尴尬地解释。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顾彦之。

「六点半,地下车库B区见。」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天,手指在键盘上徘徊,最终还是回复了一个「嗯」。

该死,我居然真的答应了。

下班时间一到,我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等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鬼鬼祟祟地溜向地下车库。

顾彦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倚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换了身休闲装,看上去比白天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随性。

“上车。”他为我打开副驾驶的门。

我犹豫了一下:“去哪?”

“吃饭,顺便谈谈。”他看着我,“怕了?”

激将法对我一向有效。我冷哼一声,钻进了车里。

车子驶出车库,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车内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关于下午的事...”我率先打破沉默。

“我很抱歉。”顾彦之接话,“我的方式可能有些过激。”

“有些?”我提高音量,“那完全是职场性骚扰!”

“但我并不后悔。”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因为那是让你面对真实感受的唯一方法。”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确实,如果不是他这么直接粗暴地捅破那层窗户纸,我可能会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我换了个问题。

顾彦之轻笑:“记得三个月前的那次全体员工大会吗?”

我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你在台上做报告,ppt突然出问题,但你临危不乱,脱稿继续,还即兴加了几个笑点缓解气氛。”他的语气中带着欣赏,“那一刻,我就被吸引了。”

我有些惊讶,那只是我工作中的寻常一幕。

“后来我开始留意你的项目,发现你总是能提出与众不同的创意。再后来...”他停顿了一下,“我听到了你在办公室里高谈阔论自己的‘恐同’观点。”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他问。

“怎么想的?”

“我觉得你在撒谎。”他笃定地说,“你看我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真正恐同的人会有的眼神。”

我沉默了。这家伙观察力太敏锐了。

车子停在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前。顾彦之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员直接领我们进了一个包间。

点完菜后,包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人。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所以,”我清了清嗓子,“你说你曾经也像我一样,是什么意思?”

顾彦之给自己倒了杯茶,眼神有些悠远:“我出身在一个传统家庭,父亲是军人,母亲是教师。他们期望我娶妻生子,继承家业。我也曾试图满足他们的期望,甚至差点结婚。”

“后来为什么改变了?”我问。

“因为我意识到,欺骗自己和别人结婚,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他看向我,“更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一个人,让我觉得出柜也没那么可怕。”

我心里莫名一紧:“谁?”

他笑了:“吃醋了?”

“少自作多情!”我立刻否认。

“是我大学时期的一位学长。”他继续说,“他公开了自己的性向,活得潇洒自在。他告诉我,真正的勇气不是隐藏真实的自己,而是坦然接受并展示它。”

我低头玩弄着茶杯,没有接话。

“林晓,”他的声音变得轻柔,“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向全世界出柜,甚至不要求你立刻接受我。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欺骗自己。”

这时,菜上来了,暂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吃饭期间,顾彦之很体贴地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聊了些工作上的事和行业趣闻。我不得不承认,和他聊天很愉快,他见识广博,谈吐风趣,完全不是平时在公司里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模样。

饭后,他送我回家。车停在我租住的小区门口,我解开安全带,准备道别。

“林晓,”他叫住我,“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什么提议?”我疑惑。

“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他认真地说。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最终,我这么说。

他点点头:“当然,我会给你时间。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我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直到确认他看不见我了,才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过魔幻,我需要时间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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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公司里一切如常,但我和顾彦之之间的关系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直白地挑逗我,而是转为更含蓄的关心。比如在我加班时“恰好”点了一份宵夜给我,或是在我感冒时“顺便”带药给我。

这些小举动让我感到温暖,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与此同时,公司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毕竟,总裁对一个小职员过度关注,很难不引起猜测。

“林晓,顾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一天午休时,同事小张半开玩笑地问。

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胡说什么!我恐同你们不知道吗?”

“可是顾总最近对你真的很特别啊。”另一个同事附和。

“那是因为我在帮他处理并购案,接触多很正常!”我强装镇定,“再说了,就算顾总真是同性恋,我也不可能是!我对男人没兴趣!”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顾彦之站在办公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顾彦之没有再联系我,甚至连例行的工作邮件都没有发一封。

下班后,我鼓起勇气去了他的办公室。

“顾总。”我敲了敲门。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淡:“有事?”

“关于中午的事...”我艰难地开口,“我很抱歉。”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视着我:“林晓,我说过不强迫你出柜,但也没想到你会如此坚决地否认。”

我低下头,无言以对。

“你知道吗?”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我原本准备下周带你去见我父亲。”

我震惊地抬头:“什么?”

“我父亲下周三生日,家宴。”他转身看着我,“我告诉他,我可能会带一个重要的人去。”

我感到喉咙发紧:“顾总,我...”

“叫我彦之。”他打断我,“在公司外,叫我彦之。”

“彦之,”我尝试着叫出这个名字,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亲密,“我不确定我准备好了。”

他叹了口气,走回我面前:“林晓,生活不是等你完全准备好了才开始的。有时候,你只需要一点勇气。”

他抬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我给你最后一周时间考虑。下周三是转折点,如果你来,我们就继续;如果你不来...”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那一周,我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都在纠结去与不去之间挣扎。

理性告诉我,不应该去。这意味着我将正式踏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面对无数未知的挑战。

但我的心却告诉我,如果不去,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周三那天,我请了一整天假,在家里来回踱步。

晚上七点,顾彦之发来一条短信:「家宴八点开始,我在酒店门口等你到七点五十。不来也没关系,尊重你的选择。」

我看着那条短信,心跳加速。

七点二十,我仍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七点半,我站起来,走到衣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七点四十,我穿上外套,走出家门。

七点五十五,我赶到酒店门口,却看到顾彦之正准备转身进去。

“彦之!”我喊了一声。

他回头,看到我,眼中闪过惊喜。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看着我,笑了:“不晚,刚刚好。”

他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握住了它。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背负已久的重担。

“准备好了吗?”他问。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顾彦之握紧我的手,带我走进酒店。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生活将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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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家宴比我想象的要正式得多。偌大的包间里坐满了人,当顾彦之牵着我的手走进来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

我感觉到顾彦之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像是在给我打气。

“爸,这是林晓。”他径直走向主位上的长者,语气坦然。

顾父看上去六十多岁,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我。那一刻,我几乎想要甩开顾彦之的手逃跑。

“伯父好。”我努力保持镇定。

顾父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继续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坐吧。”

那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顾家的亲戚们显然对我和顾彦之的关系充满好奇,但碍于顾父的面子,没人直接询问。

直到饭后,顾父才单独把我和顾彦之叫到一旁。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直截了当地问。

顾彦之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在交往。”

我的心猛地一跳,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他如此直接地承认,还是让我感到震惊。

顾父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转向我:“林先生,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吗?”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伯父,我知道前路不易,但我愿意尝试。”

顾父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彦之,你确定这次是认真的?不像上次订婚那样...”

“爸,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顾彦之打断他,语气坚定。

顾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彦之,最终点了点头:“既然是你的选择,我尊重。只是希望你们考虑清楚后果,社会不比家里,外面的眼光不会都这么友善。”

离开酒店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我说过我父亲很开明。”顾彦之笑着说。

“开明?”我回想起顾父那锐利的眼神,“我觉得他刚才用眼神把我凌迟了无数遍。”

顾彦之大笑:“那是你的错觉。如果他真的不同意,根本不会让你上桌吃饭。”

坐进车里,我依然感到有些不真实:“所以,我们这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他倾身过来,为我系好安全带,顺势在我唇上轻吻一下:“是的,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我男朋友了。”

男朋友。这个词让我心跳加速。

“不过,”他启动车子,语气变得严肃,“在公司里,我们还是要保持专业关系。不是因为我害怕别人知道,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点点头:“明白。”

车子驶向夜色,我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也许,承认自己的性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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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和顾彦之开始了秘密交往。

在公司,我们是上下级;下班后,我们才是情侣。这种双重生活既刺激又有些许疲惫,但每当他看着我的眼神,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

顾彦之是个体贴的恋人,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样的天气,甚至在我加班时悄悄帮我推掉不必要的应酬。

一个周五晚上,我们在他家看电影。我靠在他怀里,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彦之,你当初为什么那么确定我不是真的恐同?”

他轻轻玩着我的头发,笑了:“还记得那次你在会议室做演示吗?”

我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当时空调出了问题,房间里很热,你脱掉外套,只穿一件白衬衫。”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我注意到你偷看我时耳朵红了,还有你每次与我肢体接触时那种欲拒还迎的反应...”

我尴尬地打断他:“够了够了,所以你很早就看穿我了?”

“基本上是的。”他得意地说,“你表演得太过了,真正的恐同者不会那么频繁地强调自己恐同。”

我假装生气地捶了他一下:“所以你早就计划好要泡我了?”

他抓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林晓,我是认真的。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人。”

他的眼神太过深情,让我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我也是认真的。”我轻声回应。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平静。

然而,好景不长。一周后,公司内部突然流传起一则谣言:顾彦之与男下属有染,利用职权为对方谋取私利。

起初只是小范围传播,但随着时间推移,谣言越演越烈,甚至有人匿名在公司论坛上发布“证据”——几张我和顾彦之一起进入他家小区的模糊照片。

公司董事会对此表示关注,要求顾彦之给出解释。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我内疚地说。

他摇摇头:“不关你的事。这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操作,目的是逼我下台。”

“那现在怎么办?”我担忧地问。

他沉思片刻:“董事会要求我公开澄清。我准备在下周的全员大会上直接承认我们的关系。”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这样你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与其活在谎言中,不如坦然面对。”他平静地说,“更何况,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如果你要公开,那我们一起。”

这次轮到他惊讶了:“林晓,你确定?这意味着你将面对无数异样的眼光和压力。”

我握住他的手,笑了:“记得你说过吗?生活不是等你完全准备好了才开始的。有时候,你只需要一点勇气。”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感动与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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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大会那天,整个公司大会议室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感觉到今天将有重大事情宣布。

顾彦之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我身上。

“最近公司里流传着一些关于我的谣言。”他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今天,我将在此做出回应。”

台下鸦雀无声。

“首先,关于我利用职权为林晓先生谋取私利的指控,完全是子虚乌有。”他调出投影,展示了我所有项目的绩效评估,“这些是林晓参与项目的业绩数据,足以证明他的晋升完全基于个人能力。”

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其次,”他顿了顿,目光再次看向我,“关于我和林晓先生的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在全场惊讶的目光中走向讲台。

顾彦之惊讶地看着我,我对他微微一笑,转向全场:

“我和顾总确实在交往。”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但我们的关系开始于两个月前,远在我调任为他的特别助理之前。而且,在我们交往期间,我从未参与任何与他直接相关的决策。”我继续道,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如果任何人对此有疑问,我愿意接受任何调查。”

顾彦之接过话筒:“在企业管理中,公司并没有明确禁止员工间恋爱关系的条款。但为避嫌,我已向董事会提交辞呈。”

台下再次哗然。

我震惊地转头看他,这件事他从未跟我商量过!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继续对全场说:“同时,我已经接受环球创新投资的邀请,将出任他们的中国区总裁。”

这一刻,台下从哗然变为震惊。环球创新投资是业内顶尖的投资公司,实力远超我们现在的公司。

“而对于林晓先生,”他转向我,眼神温柔,“我已经推荐他接任市场部副总监一职。这个推荐完全基于他过往的卓越表现,与我们的私人关系无关。”

我呆呆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会后,我和顾彦之并肩走出会议室,面对各种复杂的目光,我昂首挺胸,不再躲闪。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辞职的事?”回到他的办公室,我问道。

他关上门,转身抱住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简直是惊吓!”我嗔怪道,“你为了我放弃一手创办的公司,值得吗?”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在新的环境,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需要躲藏。”

我感动地看着他,主动吻上他的唇。

那一刻,所有的顾虑和恐惧都烟消云散。

---

三个月后,我正式出任市场部副总监。起初确实有一些异样眼光和闲言碎语,但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我逐渐赢得了同事们的尊重。

而顾彦之在新公司也干得风生水起,我们终于可以公开牵手出席各种场合,不再躲藏。

一个周末的傍晚,我们坐在阳台上看日落。我靠在他肩上,突然想起那个改变一切的下午。

“彦之,还记得你把我按在办公桌上的那天吗?”

他轻笑:“当然记得,那是我人生中最冲动的时刻之一。”

“但也是最正确的时刻之一。”我抬头看着他,“如果不是你那天的冲动,我可能永远没有勇气面对真实的自己。”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那你现在还恐同吗?”

我笑了:“恐,当然恐。”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我继续道:“恐怕是同性恋这件事,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意外。”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在夕阳中回荡。

是啊,我曾经那么害怕自己是同性恋,害怕社会的眼光,害怕改变。但现在我明白了,爱本身没有对错,真正可怕的不是爱上一个同性,而是因为恐惧而错过真爱。

被顾彦之按在身下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彻底改变。而从自我欺骗中走出来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开始活着。

夕阳西下,我依偎在爱人怀里,心中满是平静与幸福。

有时候,人生最美好的风景,就在你勇敢跨出那一步之后。

夕阳的余晖将公寓阳台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我靠在顾彦之肩上,心中满是尘埃落定的安宁。然而,命运的编剧似乎觉得我们的故事还不够精彩,新的剧本正在暗中撰写。

就在我以为生活已步入坦途时,一股潜流开始涌动。

起初是一些细微的迹象。顾彦之开始接到一些无声电话,他的眉头偶尔会因未知的烦恼而紧锁。问他,他只说是工作压力大,让我别担心。

直到那个阴沉的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而诡异:

“林晓,离开顾彦之。否则,你‘恐同’时期的精彩言论,和你如何‘攀附’上司的精彩故事,会出现在所有媒体上。”

我心中一惊,强作镇定:“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是看清你虚伪面孔的人。”对方冷笑,“给你一周时间。离开他,或者,身败名裂。”

电话挂断,我手心冰凉。这不是简单的恐吓,对方精准地抓住了我们关系中最脆弱的环节——我曾公开的“恐同”立场,以及我们职场恋情的敏感性。如果这些被歪曲和放大,不仅我个人声誉扫地,更会连累顾彦之和我们各自的公司。

我没有立刻告诉顾彦之。他刚在新公司站稳脚跟,我不想让他分心。我天真地以为,这只是某个极端反对者的孤立事件,或许沉默和冷处理就能让它过去。

但我错了。

几天后,一组照片被匿名寄到了我父母家。照片里,是我和顾彦之在阳台相拥、牵手散步的亲密瞬间,偷拍的角度刻意营造出一种阴暗暧昧的氛围。附带的打印信措辞恶毒,指责我“欺骗父母”、“道德败坏”、“靠不正当关系上位”。

母亲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晓晓,这……这是真的吗?你不是说最讨厌……你怎么能和你的上司……”

我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勉强安抚住几乎崩溃的父母。挂断电话后,无力感和愤怒几乎将我淹没。对方的攻击,精准地打击了我的软肋——我的家人。

这一次,我不能再沉默。我驱车直奔顾彦之的公寓。

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手里的照片,顾彦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听完我的叙述,紧紧抱住我,声音低沉而坚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但别怕,我们一起面对。”

“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把头埋在他胸前,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我大概能猜到。”他眼神冰冷,“是我的‘老朋友’了。”

顾彦之告诉我,他之前的公司,有一位资深副总裁叫赵铭,一直视他为最大的竞争对手。顾彦之的离开,赵铭原本是最大的受益者,顺利接任了CEO。但他似乎并不满足,担心顾彦之在新领域的崛起,更嫉恨顾彦之能坦然活出自我。这场针对我们关系的恶意攻击,很可能就是赵铭在幕后操纵,目的是彻底搞臭顾彦之的名声,让他无法在圈内立足。

“他攻击我,我可以商业手段回击。但他动你,动你的家人,这触碰了我的底线。”顾彦之的语气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狠厉。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一场无声的战争。

顾彦之动用了他的所有人脉和资源,开始反击。他联系了顶尖的网络安全专家,追查骚扰电话和匿名信的来源;他与信任的媒体朋友沟通,准备在必要时主动发声,掌握舆论主动权;他甚至收集了赵铭在过去项目中一些不干净的证据。

而我,也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恐同”外壳下的鸵鸟。我主动约见了父母,带着顾彦之一起。我们坦诚地讲述了相识相爱的全过程,没有隐瞒,没有美化。顾彦之在我父母面前郑重承诺,会保护我,尊重我,与我共同面对一切风雨。看着他从一个“传闻中的上司”变成一个具体、真诚、深爱他们儿子的人,我父母的态度从震惊、抗拒,慢慢转变为无奈,最终是带着担忧的接受。

“晓晓,路是你选的,以后无论多难,都要走下去。”父亲最后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一刻,我知道,我拥有了最坚实的后盾。

同时,我在公司内部也采取了行动。我预感到那些匿名材料很可能也会被撒向公司,于是我先发制人,主动约谈了总裁和人力资源总监。我坦然承认了与顾彦之的关系,出示了我们关系开始于我调离他部门之后的证据,并强调了这完全属于个人隐私。我甚至半开玩笑地提到:“看来我过去‘恐同’的演技太好,以至于现在有人觉得这是攻击我的最好武器。” 我的坦诚和幽默,反而赢得了管理层的理解和信任。

一周的期限到了。预料中的网络风暴并没有来临,只有一家三流小报登出了一篇含沙射影的文章,但很快就被顾彦之方面的律师函和更权威媒体的澄清报道所淹没。顾彦之的反击奏效了,他掌握的证据足以让赵铭身败名裂。最终,在一场不为人知的谈判后,所有的攻击戛然而止,赵铭悄然辞去了CEO职务,去了国外。

风波平息,生活似乎重归平静,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我和顾彦之经历了这场考验,关系变得更加坚不可摧。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角色,而是可以与他并肩作战的伴侣。

一个慵懒的周末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顾彦之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头,轻声说:“晓晓,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嗯?”我懒洋洋地应着。

他把我转过来,单膝跪地,手中拿着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设计简洁大方的男式铂金戒指。

“林晓,”他望着我的眼睛,目光深邃而真诚,“我们经历了很多,谎言、逃避、勇气,还有外界的风风雨雨。这一切都让我更加确定,你就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也许这个社会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接纳我们,但我的世界,早已为你完全敞开。你愿意,和我签订一份终身的契约吗?”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没有盛大的场面,没有围观的人群,只有阳光和我们。但这比任何浪漫的求婚都更打动我,因为它基于我们共同经历的真实生活。

我伸出手,笑着点头:“当然愿意。不过,‘恐同症’患者和霸道总裁的终身契约,条款可得好好审阅。”

他大笑着为我戴上戒指,然后我也为他戴上。我们十指相扣,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故事的闭环,在一年后。

我凭借出色的业绩,晋升为市场部总监。在新岗位上的第一次全员大会上,我站在台上,从容自信。

台下有新入职的年轻同事,窃窃私语,眼神中带着好奇,或许也有一丝对于我和顾彦之那段“传奇”过往的探究。

我做完了正式的工作报告,在结尾时,目光扫过全场,微笑着说:

“最后,想和大家分享一点个人感悟。在座的各位,可能多少听说过关于我的一些传闻。是的,我就是那个曾经在办公室里高喊‘恐同’,最后却和‘恐同’对象——你们的前总裁,现在的顾太太……”我故意顿了顿,台下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结了婚的人。”

会场气氛变得轻松而专注。

“我曾经以为,‘恐同’是保护自己的铠甲。后来我才明白,真正的勇敢,不是躲在铠甲里否认真实的自己,而是有勇气卸下铠甲,面对自己的内心,拥抱那个可能与众不同的自我,并有力量去守护你所爱的一切。”

我举起带着戒指的左手,语气坚定而温和:

“所以,现在如果还有人问我,‘林总监,你还恐同吗?’”

“我会回答:是的,我依然‘恐同’。”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缓缓地,幸福地说道:

“我恐怕与我同性别的爱人,顾彦之先生,他太过优秀,让我需要用一生的努力,才能与他并肩,共看世间风景。”

全场静默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看到许多理解、支持和祝福的眼神。

那一刻,我知道,我从一个躲在“恐同”标签下的懦夫,真正成长为了一个能拥抱真实自我、并能坦然向世界宣告这份真实的勇者。

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源于那个被顾彦之按在办公桌上的、慌乱又懵懂的下午。

(真正的结尾)

晚上,我把大会上的一幕讲给顾彦之听。他听后,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那是混合着爱意、骄傲和一丝狡黠的光。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像极了故事开始的那个下午。

我下意识地后退,腰抵住了书房的书桌,忍不住笑了:“顾彦之,你想干嘛?我警告你,我现在可不怕你了。”

他伸手撑在书桌边缘,将我圈在他和书桌之间,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没关系,我怕你就行。”

“怕你什么?”我挑眉。

他轻吻我的唇角,低笑:

“怕我这个‘同’,爱得不够深,不够久,不够让你这个曾经的‘恐同症患者’,一辈子都治不好‘爱上我’的这个‘病’。”

我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那么,顾先生,请务必让我……病入膏肓。”

从“被按在桌上”的惊慌开始,到“在桌上被求婚”的浪漫,再到如今“在桌边”日常的甜蜜威胁与回应。起点与终点,恐惧与深爱,形成了一个关于成长、勇气与真爱的,完美而风趣的闭环。

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恐同”这个词,早已成为了我们爱情里,最私密、最甜蜜的笑话。

更新时间:2025-11-05 22:5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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