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侄女林悦拖着行李箱站在我家门口,怯生生地喊我一声“婶婶”。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开场。老公沈涛和婆婆都让我多担待,说她爸妈走得早,孩子可怜。可怜?我看着她那张故作纯真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想起上辈子,她是如何笑着挑拨我和沈涛的关系,害... 春光文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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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白眼狼侄女宠成一个废物,婚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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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侄女林悦拖着行李箱站在我家门口,怯生生地喊我一声“婶婶”。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开场。

老公沈涛和婆婆都让我多担待,说她爸妈走得早,孩子可怜。

可怜?

我看着她那张故作纯真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想起上辈子,她是如何笑着挑拨我和沈涛的关系,害他为了救我被车撞断双腿。

想起她是如何哄骗婆婆,拿走她全部的养老钱,投进一个血本无归的骗局。

最后,她嫌我们是累赘,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家,自己拿着保险金远走高飞。

我从那场大火里重生,回到了她第一次踏入我家的这一天。

我笑着迎上去,紧紧拉住她的手。

“悦悦来了,快进来,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婶婶把你当亲女儿疼。”

1

林悦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沈涛递给她一杯热水:“悦悦,别紧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婆婆也红着眼圈,拉着她的手:“可怜的孩子,以后有我们呢。”

林悦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上一世,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

我给她收拾房间,给她买新衣服,嘱咐她要好好学习,做个懂事的孩子。

结果,我的“懂事”要求,成了她日后攻击我的利器。

她向沈涛哭诉,说我嫌弃她,逼她做家务。

她向婆婆告状,说我骂她笨,给她太大压力。

我们家第一次争吵,就是因为她。

这一次,我看着她表演,心里一片冰冷。

“悦悦,房间婶婶给你收拾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带她去了客房,里面是我特意布置的公主房,粉色的墙纸,蕾丝边的床幔。

林悦眼睛一亮,但很快又低下头:“婶婶,太破费了,我住小一点的房间就行。”

“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侄女,我不疼你疼谁?”

我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台子上放着一套全新的海蓝之谜。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女孩子要好好保养皮肤。”

林悦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套护肤品,呼吸都急促了。

上辈子,她为了买这个,偷了婆婆的买菜钱。

她故作推辞:“婶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必须拿着。”

我把东西塞进她怀里,语气不容拒绝。

“以后缺什么就跟婶婶说,千万别客气。”

沈涛走过来,看到那套护肤品,皱了皱眉。

“苏清,她还是个学生,用这么好的东西干什么?”

我笑了笑:“老公,悦悦正是爱美的年纪,我们条件又不差,满足一下孩子怎么了?”

“再说了,她从小吃苦,我们多补偿补偿她也是应该的。”

婆婆也在一旁点头:“苏清是好心,沈涛你就别说了。”

沈涛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林悦抱着那套护肤品,对着镜子里的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她以为,她又一次拿捏住了我这个“心软”的婶婶。

她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晚饭后,林悦主动要洗碗。

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

“悦悦,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画画的,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放着我来,你快去看电视。”

我把她推进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婆婆在厨房里小声对我说:“苏清,你这样会把她惯坏的。”

“妈,她刚来,我们对她好点,她才能快点融入我们家。”

“再说,我们家也不缺一个洗碗的人。”

我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擦了擦手。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她碰任何家务。

我要让她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要让她成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

夜里,沈涛躺在我身边,忧心忡忡。

“苏清, 我觉得你对悦悦太好了,好得有点不正常。”

“有吗?我只是心疼她。”

“她一个小姑娘,刚来我们家,你让她洗个碗,做点家务,是想让她觉得寄人篱下吗?”

我一番话把沈涛堵得哑口无言。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只是担心,她会被你宠坏。”

我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

可这一世,我就是要亲手把她宠坏。

我要把她高高捧起,再让她重重摔下。

窗外月光冰冷,我闭上眼。

上辈子那场大火灼烧皮肤的痛感,似乎又回来了。

林悦,这辈子,我们慢慢玩。

2

开学第一周,林悦回家时情绪很低落。

饭桌上,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声不吭。

婆婆关切地问:“悦悦怎么了?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林悦摇摇头,眼圈却红了。

我给她夹了一筷子排骨:“跟婶婶说,谁欺负你了,婶婶给你出头。”

在我的“温柔”攻势下,她终于开了口。

“婶婶,我们班有个女生,天天背着不同的名牌包来上学。”

“今天她又背了个新的LV,好多同学都围着她转。”

“她说我穿的衣服,用的东西,都是地摊货。”

她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

婆婆气得直拍桌子:“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虚荣!”

沈涛也沉着脸:“别理她们,好好学习才是正事。你跟她们比这些做什么?”

林悦哭得更凶了。

“我也不想比,可是她们都笑话我,说我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

我放下筷子,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不哭不哭,多大点事。”

我转头对沈涛说:“老公,我觉得悦悦说得对。”

沈涛和婆婆都愣住了。

“苏清你疯了?你还鼓励她攀比?”

我 calmly 地看着他:“我不是鼓励她攀比,我是不想让她因为这些事,在学校里被同学看不起,影响她学习的心情。”

“一个包而已,我们又不是买不起。”

“女孩子,就是要富养。从小没见过好东西,长大了容易被男人的一点小恩小惠就骗走。”

“我们现在不满足她,万一她为了一个包,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办?”

我的话,让沈涛和婆婆都沉默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戳中了他们的软肋。

他们最怕的,就是林悦学坏。

我拿出手机,当着林悦的面,给她转了五万块钱。

“悦悦,去吧,买你喜欢的,买最新款的。”

“别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同学比下去了。”

“钱不够再跟婶婶说。”

林悦看着手机里的转账信息,眼睛瞪得溜圆,连哭都忘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婶婶,这……”

“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得无比温柔。

沈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他把我拽进卧室,“砰”地一声甩上门。

“苏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给她五万块买包?你知不知道这会给她树立什么样的价值观?”

我甩开他的手,揉着发红的手腕。

“我当然知道。”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钱来得有多容易。”

“我就是要让她觉得,只要她开口,什么都能得到。”

沈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变了,苏清。”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的我,勤俭持家,总觉得钱要花在刀刃上。

我让林悦好好学习,告诉她知识改变命运。

可结果呢?

她考上了名牌大学,利用高学历和清纯的外表,骗取了所有人的信任,然后反过来狠狠咬了我们一口。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她走上那条路。

我要亲手折断她的翅膀。

“人总是会变的。”我淡淡地说。

“沈涛,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也觉得,悦悦在我们家受了委屈?”

他沉默了。

“既然你也心疼她,那就别管我怎么对她好。”

“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她,为了我们这个家。”

我推开门走出去,留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

客厅里,林悦已经不见了。

婆婆告诉我,她拿上手机就冲出了门,说是要去商场。

我看着门口的方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鱼儿,上钩了。

3

林悦买回来的不止一个包。

她买了最新款的LV,还顺带买了一堆香奈儿的化妆品和几件名牌衣服。

五万块钱,两天就花得干干净净。

她穿着新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婶婶,我好看吗?”

“好看,我们悦悦最好看。”

我拉着她的手,真心实意地夸赞。

她眼里的虚荣和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沈涛下班回家,看到她这副样子,脸黑得像锅底。

他一言不发地走进书房,用力关上了门。

婆婆也唉声叹气,说我太惯着她了。

我不在乎。

只要他们没有强力阻止,我的计划就能继续。

林悦尝到了甜头,开始变本加厉。

她不再满足于名牌包和衣服,开始追求限量款的球鞋,最新款的手机,甚至开始谈论跑车。

她的胃口,被我越喂越大。

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寄到家里。

我打开一看,林悦的名字排在年级倒数第十。

满江红的试卷,惨不忍睹。

上辈子,她可是年级前三。

我拿着成绩单,心里乐开了花。

晚饭时,我把成绩单放在桌上。

林悦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她紧张地看着我,身体都在发抖。

沈涛看到成绩,气得差点把碗摔了。

“林悦!这就是你天天打扮的成果?”

“五万块钱给你买了什么?买了一堆垃圾回来,成绩一落千丈!”

婆婆也板着脸:“悦悦,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林悦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求救似的看着我。

“婶婶……”

我放下筷子,把成绩单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考得不好就不好了,多大点事。”

“一次考试而已,能决定什么?”

我的话让沈涛和婆婆都惊呆了。

“苏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涛怒吼。

“她不好好学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我 calmly地给林悦擦掉眼泪,柔声安慰她。

“悦悦别怕,有婶婶在。”

然后我转向沈涛,声音冷了下来。

“什么叫没出息?考不上大学就没出息了?”

“分数不重要,开心才最重要。”

“再说了,就算她一辈子考不上大学,我养她!我养她一辈子!”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餐厅里炸开。

林悦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维护她。

沈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婆婆捂着胸口,一副快要犯心脏病的样子。

“造孽啊!真是造孽!”

我无视他们,拉起林悦的手。

“走,悦悦,别理他们。”

“考试压力这么大,婶婶带你出去旅游散散心。”

“马尔代夫怎么样?我们去吹吹海风。”

我当场就拿出手机,开始订机票和酒店。

林悦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狂喜。

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崇拜和依赖。

她抱住我的胳膊,甜甜地喊:“婶婶你真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我笑着拍拍她的背。

“傻孩子。”

好吗?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

沈涛摔门而出,整整一夜没有回家。

婆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也没出来吃。

这个家,因为我的“溺爱”,开始出现裂痕。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让林悦看到,为了她,我可以与全世界为敌。

我要让她对我深信不疑,然后,再亲手把她推入深渊。

去马尔代夫的飞机上,林悦兴奋地拍着窗外的云层。

而我,看着她天真的侧脸,心中毫无波澜。

林悦,好好享受你最后的狂欢吧。

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从马尔代夫回来,林悦彻底变了。

她开始光明正大地逃课,跟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混在一起。

所谓的“朋友”,不过是一群和她一样,靠着家里钱财挥霍的富二代。

她们每天不去上课,只知道逛街、泡吧、做美容。

学校的电话,一次又一次打到家里。

班主任的语气从最初的焦急,变成了无奈,最后是彻底的放弃。

“沈先生,林悦这个学生,我们学校管不了了。”

“她不仅自己不学,还带坏了班级风气。”

“我建议你们,还是给她办转学,或者……领回家自己教吧。”

沈涛挂了电话,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婆婆坐在他对面,不停地抹眼泪。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责备和怨恨。

“苏清,都怪你!都是你把她惯成这样的!”

我正在修剪刚买回来的百合花,闻言,头也没抬。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一心一意对悦悅好,把她当亲生女儿疼,难道还错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逼得太紧,她只会更逆反。”

“你看看沈涛,他哪次见了悦悅不是横眉竖眼的?悦悅现在都不敢跟他说话了。”

我的话,把矛头巧妙地指向了沈涛。

婆婆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一脸怒气的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涛猛地站起来,把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苏清!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

“她變成這樣,你敢說你沒有一點責任嗎?”

“我告訴你,从今天起,这个家我来管!”

他冲进林悦的房间,把她那些名牌包和化妆品全都扔了出来。

“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学!”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全给你扔了!”

林悦当时正戴着耳机打游戏,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看到自己心爱的包包被扔在地上,她尖叫着扑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这是我婶婶给我买的!”

她抱着那堆东西,像 protecting her life's treasure.

沈涛气得双眼发红:“你还敢顶嘴?我今天非打醒你不可!”

他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涛,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我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冰冷。

“你打她,就等于打我。”

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婆婆在一旁哭喊:“别打了,别打了!一家人这是要干什么啊!”

林悦躲在我身后,探出头来,对着沈涛做了个鬼脸。

那挑衅的表情,彻底点燃了沈涛的怒火。

他甩开我,指着我和林悦。

“好,好,好!”

“苏清!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自己选!”

他摔门而去,那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个房子都在抖。

婆婆追了出去,哭喊着他的名字。

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悦从我身后走出来,踢了一脚地上的包。

“切,了不起啊。”

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害怕,只有不屑和得意。

她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gēbo。

“婶婶,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心里冷笑。

是啊,我当然不会不管你。

我还要亲眼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毁灭。

沈涛这一走,就是三天。

婆婆每天以泪洗面,打电话求他回来,他都不肯。

家里冷冷清清,只有我和林悦两个人。

她彻底放飞了自我。

她带着她的“朋友”们回家开派对,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音樂声震耳欲聋,酒瓶扔得到处都是。

婆婆想说她几句,被她直接怼了回去。

“老太婆,我婶婶都没管我,你管得着吗?”

婆婆被气得嘴唇发紫,捂着胸口倒在了沙发上。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

林悦和她的朋友们还在嬉笑打闹,仿佛没看见。

我走过去, calmly地打了120。

然后,我走到林悦面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悦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婶婶……你打我?”

5

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力。

林悦白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她眼里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慢慢变成了怨毒。

“你凭什么打我?”她尖叫起来。

她的那群“朋友”也围了上来,对我指指点点。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悦悦可是你侄女!”

“就是,不就是老人家晕倒了吗?至于动手吗?”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们插嘴。”

“现在,都给我滚出去。”

我的气场太强,那群小混混被我镇住了,一时间没人敢动。

林悦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

“你让我朋友滚?苏清,你算老几?”

“这个房子我叔叔也有份!我让他们来玩怎么了?”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老太婆打我!”

她指着沙发上昏迷的婆婆,言语里满是恶毒。

我气得浑身发抖。

上辈子,婆婆就是被她这么活活气死的。

我一步步走向她,眼神冷得像冰。

“林悦,给你奶奶道歉。”

“我呸!”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她也配?一个只会唉声叹气的老东西,死了才好!”

“啪!”

又一个巴掌,比刚才更重。

林悦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渗出了血丝。

她彻底疯了,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

“我跟你拼了!”

她那群朋友见状,也想上来帮忙。

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踹开。

沈涛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警察!都不许动!”

客厅里瞬间乱成一团。

那群小混混看到警察,立刻怂了,抱头蹲在地上。

沈涛冲到沙发边,抱起昏迷的婆婆,眼睛通红。

救护车也到了,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来。

沈涛跟着救护车走了,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

警察简单问了问情况,因为是家庭纠纷,加上林悦未成年,只是做了口头警告,就把那群人带走教育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和林悦。

她捂着红肿的脸,死死地瞪着我。

“苏清,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着她充满恨意的眼睛,心里竟然有一丝快意。

恨吧。

你越恨我,就说明我的计划越成功。

婆婆因为急性心肌炎,住了院。

沈涛在医院照顾她,没有再回过家。

我去看过一次,被他挡在病房外。

“你走。”他声音沙哑,“妈不想看到你。”

我隔着玻璃窗,看到婆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我知道,他们都恨我。

恨我“溺爱”林悦,才导致了今天的一切。

但他们不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将要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家。

林悦也离家出走了。

我打了她两巴掌,又叫来了警察,彻底撕破了我们之间“亲密”的假象。

她大概是恨透了我,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我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我知道她会去哪里。

她身上没多少钱了,唯一能投靠的,只有她那些“朋友”。

而那些人,不过是一群被酒肉喂饱的豺狼。

一个身无分文的漂亮女孩主动送上门,下场可想而知。

我等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林悦带着哭腔的求救声。

“婶婶……救我……”

“他们把我关起来了……他们不让我走……”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拿着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悦悦,你在说什么?婶婶听不清。”

“他们是你的朋友啊,怎么会关你呢?”

我故意装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猥琐的笑声。

“小美人,你婶婶不要你了。”

“你就乖乖从了我们哥几个吧!”

接着,是林悦凄厉的尖叫。

我 calmly地挂断电话,然后按下了“110”。

6

警察根据我提供的线索,很快找到了林悦被囚禁的那个地下室。

那是一群小混混的据点,里面脏乱不堪。

警察冲进去的时候,林悦正被几个男人围着,衣服都被撕破了。

她看到警察,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哭着扑了过去。

那几个混混被当场抓获,因为涉嫌非法拘禁和猥亵未遂,被刑事拘留。

林悦被带回警局做笔录。

我作为她的监护人,被通知过去接她。

我在警局门口看到她。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头发凌乱,眼神空洞,整个人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花。

看到我,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恐惧和恨意。

我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悦悦,没事了,婶婶来接你回家。”

我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她身体僵硬,任由我揽着她的肩膀。

回家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次的经历,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但这还不够。

上辈子,我所承受的痛苦,比这要多千倍万倍。

回到家,我给她放好了热水。

“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

她默默地走进浴室,很久都没有出来。

我没有去催她。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第二天,沈涛回来了。

他带着婆婆出院了,婆婆的身体 아직没有完全恢复,但坚持要回家。

他们看到完好无损的林悦,都很惊讶。

沈涛大概是从警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看我的眼神复杂了很多。

饭桌上,气氛压抑得可怕。

林悦低着头,一口饭都没吃。

婆婆看着她苍白的脸,叹了口气,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悦悦,吃点东西吧。”

林悦的身体猛地一抖,像是受了惊吓,把碗筷都碰倒了。

汤汁洒了一地。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婆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沈涛皱着眉,起身想去看看。

我拦住了他。

“让她自己静一静吧。”

晚上,我走进林悦的房间。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眼睛又红又肿,像两颗核桃。

我坐在她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悦悦,我知道你害怕。”

“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不说话,只是哭。

“那些人,他们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忘了吗?你婶婶是干什么的?”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她。

“我可以让他们,在里面待一辈子。”

我的话,让她的哭声停住了。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惊讶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狠厉。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怕。”

“有婶婶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我给她擦干眼泪,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但是,悦悅啊,你也该长大了。”

“这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那些所谓的‘朋友’,根本靠不住。”

“这个世界上,能让你依靠的,只有家人,还有……”

我点了点她的脑袋。

“你自己。”

她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你叔叔和奶奶,他们也是为你好。虽然方式不对,但心是好的。”

“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从明天开始,回学校好好上学,好不好?”

我循循善诱,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林悦经历了这次的 traumatic event,心理防线几乎崩溃。

我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婶婶,我听你的。”

我满意地笑了。

很好。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这一招,百试不爽。

我要让她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她好,唯一能保护她的人。

我要让她对我产生绝对的依赖。

然后,在她最信任我的时候,再给她致命一击。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林悦在我的“鼓励”下,真的开始尝试学习。

但她落下的功课太多了,基础又差,根本跟不上。

每次考试,成绩依旧是垫底。

她很沮ove,好几次都想放弃。

每次都是我,耐心地开导她,安慰她。

“没关系,尽力就好。”

“考不上大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婶婶说过,养你一辈子。”

我的话,让她一次次地放下心防,又一次次地燃起不切实际的希望。

沈涛和婆婆看到林悦的“转变”,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他们以为,林悦真的要变好了。

他们以为,我们家终于要回归平静了。

只有我知道。

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比林悦还要紧张。

当看到她那低得可怜的分数时,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个分数,连最差的大专都上不了。

上辈子她考上名牌大学,利用高学历骗取信任的剧本,被我彻底改写了。

林dress the door.

林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出来。

我猜,她正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和绝望。

她十八岁的生日,就在高考成绩公布的第二天。

我给她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

请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包下了整个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沈涛不理解:“她考成这样,你还有心情给她庆祝?”

我笑了笑:“正因为考得不好,才要庆祝。”

“我要让她知道,就算没有大学上,她也还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派对上,林悦穿着我给她买的高定礼服,像个真正的公主。

她在众人的祝福和羡慕中,吹灭了十八岁的生日蜡烛。

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和幸福。

她大概以为,自己的人生,会永远这么美好下去。

她许下生日愿望,然后走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婶婶,谢谢你。”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生日。”

我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悦悅,生日快乐。”

“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大人了。”

7

生日派对结束的第二天早上,林悦还在睡梦中。

我推开她的房门,身后跟着两个搬家公司的人。

我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她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婶婶,怎么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林悦,你成年了。”

我指了指门口已经打包好的几个大行李箱。

“这些是你的东西。”

“你已经长大了,该自己养活自己了。”

“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林悦脸上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婶婶……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

我把一张银行卡扔在她面前。

“这里面有一万块钱,是我给你最后的资助。”

“省着点花,足够你找到工作前租房子用了。”

林悦看着那张卡,又看看我,突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

“苏清!你演得真好啊!”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先把我捧上天,再把我摔下来?”

“你对我那么好,都是假的?”

我 calmly地看着她发疯。

“不,我对你好,是真的。”

“我给你买名牌包,让你去旅游,让你衣食无忧,哪一样是假的?”

“只不过,我的好,是有期限的。”

“期限就是,你成年之前。”

“现在,期限到了。”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插进她的心脏。

她冲过来,想抓我的脸。

“你这个毒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轻易地躲开了。

“为什么?”

我凑近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上辈子,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这辈子,我只是让你变成一个废物而已。”

“我们两清了。”

“重生”两个字,我说得极轻。

但林悦听见了。

她浑身一震,瞳孔猛地收缩。

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你……你……”

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直起身,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看来,你都记得。”

“那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滚吧。”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把你上辈子的事,都告诉警察。”

这句话,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沈涛和婆婆听到动静, rushed in.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们都懵了。

“苏清,你在干什么!”沈涛冲我吼道。

婆婆也拉着我:“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把孩子赶出去呢?”

他们还不知道真相,还在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

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疲憊。

“爸,妈,你们过来。”

我把他们拉到一边,避开林悦。

我看着他们的眼睛,郑重地说:

“接下来的话,可能听起来很荒谬,但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然后,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从我重生开始,到上辈子林悦是如何一步步毀掉我们这个家。

我讲得很平静,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沈涛的断腿,婆婆的养老金,那场烧掉一切的大火……

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沈涛和婆婆的脸色,从震惊,到怀疑,再到惊恐。

沈涛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都在抖。

“苏清……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他还是不信。

我慘笑一声。

“沈涛,你还记得吗?你大学毕业那年,你爸给你留了一笔创业基金,密码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上辈子,林悦就是用你的生日,试出了那个密码,把钱全都转走了。”

沈涛的脸色,瞬间變得慘白。

我又转向婆婆。

“妈,你记不记得,你有个锁在柜子底下的金镯子,是奶奶传给你的。”

“上辈子,林悅把它偷出去卖了,給你買了个假的回来。”

“你一直戴着那个假的,直到去世都不知道。”

婆婆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空空如也。

那个金镯子,前几天她还拿出来看过。

她转身冲进房间,几分钟后,她拿着那个金镯子出来,手抖得不成样子。

“这个……这个是假的?”

我点了点头。

我早就趁她不注意,把真的换掉了。

而此时,瘫坐在地上的林悦,面如死灰。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们所有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我的每一个指控,都像是在她身上割了一刀。

她没有反驳。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沈涛看着林悅的反应,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

他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后怕。

他無法想象,如果不是我重生,他们将会面临怎样可怕的结局。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悦。

那个他曾经心疼过的侄女。

“滾。”

只有一个字,却充满了无尽的冰冷和厌恶。

搬家工人把林悦和她的行李,一起“请”出了我们家。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像一场打了很久很久的仗,终于赢了。

8ar

林悦被赶出去后,这个家安静了许多。

但气氛依旧凝重。

沈涛和婆婆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庆幸,有后怕,还有一丝对我这个“枕边人”的陌生和敬畏。

沈涛好几天都没怎么和我说话。

我知道,他在害怕。

害怕这个能预知未来的我,害怕这个手段狠厉的我。

这天晚上,他终于走进了我的房间。

他坐在床边,沉默了很久。

“苏清,你……恨我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

“上辈子……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妈。”

“我让她骗了,还因为她,跟你吵架……”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我伸出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不,我不恨你。”

“我只恨她。”

“沈涛,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保护你们。”

“我不能再看着你们出事。”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是委屈,是后怕,也是终于卸下重担的放松。

他紧紧地抱住我,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我们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因为林悦而产生的裂痕,终于消失了rough.

林悦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被我养成了一个好逸恶劳的废物。

那点微薄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

她一无所长,又吃不了苦。

去餐厅当服务员,嫌累。

去商场做导购,嫌站得腿疼。

没几天就辞职不干了。

她試圖联系她那些“富二代”朋友。

可人家一听说她被赶出家门,没了经济来源,立刻就变了脸。

没钱的林悦,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她走投无路,开始给我们打电话。

先是打给婆婆,哭着求原谅。

婆婆想起上辈子的事,心硬如铁,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她打给沈涛,说自己知道错了。

沈涛只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最后,她打给了我。

电话里,她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太妹,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婶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让我回去吧,我什么都愿意干。”

“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我听着她虚伪的忏悔,只觉得好笑。

“林悦,你还记得我送你去旅游散心吗?”

她愣住了。

“我告诉过你,分数不重要,开心才重要。”

“我也告诉过你,我会养你一辈子。”

“现在,你开心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她的心。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挂断了电话。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给我们打过电话。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林悦因为入室盗窃,被抓了。

我和沈涛赶到警局。

在审讯室里,我们见到了她。

她瘦了很多,脸色蜡黄,穿着囚服,手上戴着冰冷的手铐。

看到我们,她眼神躲闪,把头埋得很低。

负责案子的警察告诉我们,她最近一直跟一些社会闲散人员混在一起。

没钱了,就去偷。

这次是偷到了一户人家,被当场抓获。

因为涉案金额较大,加上是入室盗窃,情节严重。

等待她的,将是几年的牢狱之灾。

沈涛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

他只问了一句:“你后悔吗?”

林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抬起头,看着我们,眼泪汹涌而出。

“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

她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充满了绝望。

我和沈涛走出警局,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沈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他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感激。

“苏清,谢谢你。”

他终于明白,我当初那些看似荒唐的“溺爱”,才是真正拯救了这个家。

我的“苦心”,他终于懂了。

9

林悦最终被判了三年。

因为她还未满十九岁,被送进了女子监狱的未成年管教区。

我们没有去看她。

对我们来说,她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们的生活,终于回归了正轨。

沈涛的公司接了几个大项目,忙得脚不沾地,但精神头却越来越好。

婆婆每天去公园跳广场舞,和一群老姐妹有说有笑,气色红润。

而我,重新找了份工作,在一家画廊做艺术顾问,过上了我上辈子梦寐以求的平靜生活。

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好像那场噩梦,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有我知道,这平静的生活,来之不易。

是我用两世的痛苦,换来的。

周末,我和沈涛陪婆婆去逛商场。

婆婆看中了一只玉镯,价格不菲。

她犹豫着,舍不得买。

我直接刷了卡。

“妈,喜欢就买。”

“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婆婆笑着嗔怪我:“你啊,就知道乱花钱。”

但她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沈涛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语:“我老婆就是大气。”

我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觉得心里某个空了很久的地方,被填满了。

这才是家。

这才是我的家人。

是我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人。

三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

“是苏清女士吗?”

“我是女子监狱的管教,林悦……她今天出狱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时间过得真快。

三年,就这么过去了。

“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管教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她说,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她说……谢谢你。”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久久没有动弹。

谢谢我?

是谢我让她认清了现实,还是谢我……毁了她的人生?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她的人生,与我再无关系。

晚上,沈涛回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个名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风平浪靜。

直到半年后,我在一个慈善晚宴上,再次看到了林悦。

她变了很多。

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太妹,也不是那个落魄狼狈的阶下囚。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化着淡妆,头发盘在脑后,显得干练而成熟。

她正端着酒杯,和一个中年男人相谈甚欢。

那个男人我认识,是本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姓王。

我皱了皱眉。

她是怎么搭上这条线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林悦转过头,朝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

随即,她冲我举了举杯,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无懈可击的微笑。

那个微笑,让我觉得有些发冷。

她和王总说了句什么,然后端着酒杯,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10

“婶婶,好久不见。”

林悦站在我面前,笑容得体,语气平静。

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血淋淋的仇恨。

我看着她,心里警铃大作。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总带我来见见世面。”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现在是他的助理。”

助理?

一个有盗窃前科的年轻女孩,成了上市老总的贴身助理?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一个勵志故事。

“你过得很好。”我淡淡地说。

“托您的福。”她笑意更深,“监狱那几年,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呢?”

“比如,这个世界,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想要往上爬,总要踩着些什么。”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熟悉又陌生的光芒。

那是野心,是欲望,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厉。

我突然明白了。

监狱没有改造她,反而让她进化了。

她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利用自己仅有的资本——年轻和美貌。

她变得比以前更可怕。

“王总是个好人。”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对我很照顾。”

“我只是想找个依靠,好好生活而已。”

她话说得滴水不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努力向上求生的可怜人。

如果不是我經歷过上辈子的事,我几乎就要信了。

“那就好。”我不想再跟她纠纏,“祝你好运。”

我转身想走。

她却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婶婶,别急着走啊。”

她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我还没谢谢你呢셔。”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认识王总这么好的人?”

“要不是你当初把我宠成废物,赶出家门,我又怎么会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頭地呢?”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是毒蛇吐信。

“所以,苏清,我真的很‘感谢’你。”

“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拜你所赐。”

“为了报答你,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心里一沉:“你什么意思?”

她松开我,后退一步,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回到王总身边,亲密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善罢甘休。

一场新的战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回到家,我把遇到林悦的事情告诉了沈涛。

沈涛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但她绝对没安好心。”

我们商量了很久,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无论她耍什么花招,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我们都低估了林悦的狠毒。

一周后,沈涛的公司出事了。

公司最重要的一个合作项目,被爆出核心技术泄露。

合作方震怒,要求撤资,并索要巨额赔偿。

公司的股价,一夜之间,一落千丈。

沈涛焦头烂额,整天待在公司处理危机。

我看着他日渐憔悴的脸,心疼不已。

我知道,这一定是林悦干的。

那个王总的公司,正是沈涛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

是林悦,她偷走了沈涛公司的核心机密,送给了她的新主子。

就像上辈子,她偷走婆婆的养老金一样。

故技重施。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悦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婶婶,这么快就想我了?”她在那头轻笑。

“是你干的,对不对?”我开门见山。

“是又怎么样?”她承认得爽快,“我说了,要送你一份大礼。”

“你喜欢吗?”

“林悦!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我怒吼。

“犯法?谁有证据?”

“苏清,别天真了。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小女孩吗?”

“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

“我要把你珍视的一切,一点一点,全部毁掉!”

“我要让你看着沈涛的公司破产,看着你们流落街头!”

“我要让你们,尝尝我当年受过的苦!”

她疯狂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挂了电话,浑身冰冷。

我以为我赢了。

原来,那不过是中场休息。

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开始。

11

沈涛的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股东们纷纷施压,员工人心惶惶,银行催着还贷。

曾经蒸蒸日上的公司,如今已是风雨飘摇。

沈涛一夜白了头。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拼命想找出解决办法。

我看着他消沉的背影,心如刀割。

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倒下。

我不能让林悦的阴谋得逞。

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林悦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是抹掉了所有痕셔迹。

从法律途径扳倒她,几乎不可能。

想要救公司,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找到比王总更强的外援,注入资金,稳住局面。

我开始动用我所有的人脉。

我找到了我以前画廊的老板,一个在艺术圈和商界都颇有人脉的女人。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她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苏清,你这个侄女,不简单。”

“我知道。”

“但是,你丈夫的公司,现在是个烫手山芋,没人敢接。”

我心里一沉。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老板看着我,叹了口气。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有一个人,也许能帮你。”

“谁?”

“秦漠。”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呼吸一滞。

秦漠,本市最神秘的金融巨鳄,手段狠辣,背景深不可测。

传说他点石成金,也传说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只是,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有人能真正接触到他。

“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老板给了我一张名片。

“这是他旗下投资公司的地址。”

“能不能见到他,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名片,像是拿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第二天,我去了那家公司。

前台小姐听我说要见秦漠,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抱歉女士,没有预约,秦总是不会见任何人的。”

我被毫不意外地拒绝了。

我没有走。

我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

期间,无数人从我身边经过,他们衣着光鲜,步履匆匆。

没有人多看我一眼。

我就像一个透明人,固执地守在那里。

晚上十点,公司的人都走光了。

大厅里只剩下我和昏黄的灯光。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像是助理或保镖。

“苏小姐,秦总同意见您了。”

我精神一振,立刻站了起来。

我跟着他,走进一部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的夜景。

他转过身。

看到他的脸,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张,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脸。

“好久不见。”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熟悉。

“苏念。”

12

我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眼前的男人,分明是几年前已经“牺牲”的同事,苏念。

那个和我一起查案,最后为了保护我而中弹的年轻警察。

我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你不是已经……”

“死了,对吗?”他接過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有时候,死亡是最好的开始。”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示意我也坐。

我机械地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所以,秦漠是你,苏念也是你?”

“秦漠是我的本来身份。”他淡淡地说,“苏念,只是一个体验生活的角色。”

我无法消化这个巨大的信息。

一个身价千亿的金融巨鳄,伪装成一个小警察,在我身边待了那么久?

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他十指交叉,放在膝上,眼神深邃地看着我。

“因为,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

“尤其是,你那个‘重生’的侄女。”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林悦的事!

“你调查我?”

“不只你。”他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你,你的家人,还有林悦,王总……所有相关的人,我都查得很清楚。”

“包括你上辈子的事。”

他的话,让我从头到脚都感到一阵寒意。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们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声音发紧。

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一个,关于人性的游戏。”

他站起身,重新走到窗边。

“林悦毁了你丈夫的公司,让你陷入绝境。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可以注资,帮你丈夫的公司渡过难关,甚至可以帮你,彻底打垮王总的公司,让林悦一无所有。”

“但是,我有个条件。”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为我做事。”

我愣住了。

他这是在……招揽我?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够聪明,也够狠。”

“你对付林悦的手段,我很欣赏。”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在审视一件他看中的物品。

而我,就是那个物品。

我沉默了。

这是个魔鬼的交易。

答应他,沈涛的公司就能得救,我还能报复林悦。

但代价是,我将失去自由,成为他操控的棋子。

拒绝他,沈涛的公司就会破产,我们一家将一无所有,而林悦会笑到最后。

我没有选择。

“好。”

我听到自己冷静地吐出一个字。

“我答应你。”

秦漠,或者说苏念,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明智的选择。”

他打了个响指,门外的助理走了进来。

“从现在开始,苏清小姐,就是我们公司新的项目总监。”

“她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收购王氏集团。”

助理恭敬地朝我低下头:“苏总监,您好。”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

几个小时前,我还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家庭主妇。

现在,我却成了即将操盘一场商业战争的“总监”。

人生,真是讽刺。

走出秦漠的公司,我抬头看了看天。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只有无边的黑暗。

我知道,我新的战斗,又开始了。

只不过这一次,我的对手,不止一个林悦。

还有那个站在我身后,操控一切的男人。

林悦,秦漠。

我默念着这两个名字,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

你们的游戏,我奉陪到底。

但最后谁是赢家,还说不定。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涛的电话。

“老公,别担心。”

“我们公司的危机,解除了。”

更新时间:2025-11-05 22:5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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